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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追忆3:夜晚邻家男讲梅花党(往事追忆录在线阅读)

jellybean 2024-04-19 12:39:58 往事回忆 177 ℃ 0 评论

往事追忆3:夜晚邻家男讲梅花党

龚 陆 林

往事追忆3:夜晚邻家男讲梅花党(往事追忆录在线阅读)

“文革”中,上海一度难得地出现了养金丝鸟、置金鱼缸的“盛况”。我们家居住在长乐路尾端,接近华山路,有一个小店面,一个老头就整天“提溜”着金丝鸟笼,被我们称为“金雀老头”。

隔壁邻居张家,有年轻两夫妇,女主人很漂亮,在淮海中路常熟路一家大型食品店当售货员。还有一个老母亲,一双儿女(红卫、妹妹头)。他们家就花了许多钱,置了一口很大的金鱼缸,男主人张连兴好几次领我进他家,观赏他养的黑玛丽、热带鱼等五颜六色的金鱼。后来,大鱼缸破裂,水撒了一地,使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叫“水漫金山”。

我们所搬入的新居总共住着12户人家。早晨,院子里有我们的“向阳院”,一度叫做“小小班”,大家聚在一起做作业;还有“小不点”拿着红缨枪,窗户还一度贴上了“米字格”——“战备”的需要。

下午,女孩子有跳橡皮筋的、有“抓石子”的、有“翻花绳”的、有“跳房子”的;男孩子有“斗鸡”的、玩“刮片”的、“盯橄榄核”的、“打陀螺”的、“打象棋”的、搜罗树叶作为“标本”的。我就搜罗了满满的一本树叶标本;但没想到,树叶是阴湿的,夹在书本里,书页会起皱。

长大一点了,我们的游戏不再是“伴年家家”,而是有点户外运动的色彩了。我喜欢上了“滚铁环”,而这种“游戏”被认为是“野蛮小巨”(沪语:野孩子)玩的。还喜欢坐“刨冰车”(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写)——一种自制的木板加轮子的推车。

户外运动的色彩

还有一种绝少玩的游戏,就是在下乡的时候,或者野营拉练的时候,面对一条河,手拿一块小石子,侧身把石子飞向河中央,这个叫“打水漂”。“打水漂”被誉为“70年代最优美的弧线”。

后来,大概进入了80年代,又流行了一种较为高雅的“丢手绢”游戏。“丢手绢”还有一些旁人不能体味的欢娱:一帮人围坐在一起,只盯着一个孩子满场子跑,他手里拿着花手绢儿,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丢给谁,而往往看不见他丢给自己,这象征着生活的隐秘和未知;而你稍微一疏忽,你便会输,但遇上你喜欢的人,又会暗暗地盼着他能把手绢儿丢给你,在这样的忐忑矛盾中,游戏也被推向了高潮。“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这首《丢手绢》,时不时会勾起了许多回忆。不过,那时我已经长大,主要是看着孩子们玩,偶尔利用教学间隙和孩子们一起欢乐一场。

搬到长乐路以后的我们,还继续玩陆战棋。下陆战棋,我算是高手。我们自家孩子也玩,每次输赢一分钱。有一次跟林华对玩,连下了他好几盘,直把他“打”得叫屈,不肯付钱。

我们楼上的陶根生很有亲和力。有一次,他带领院子里一大帮孩子,到乌鲁木齐南路的“三角地花园”玩耍。大家围着四周的竹栅栏,猫着腰快速前行。突然,前面有一根铁丝,横隔着树枝与栅栏,估计是人家晾晒衣服用的,我只顾低头“前进”,一头闯过去,身子被“截”了个“底朝天”。

由于这次活动实在太带劲了,以后还盼望着有第二次、第三次;但直至长大成人,却没有进一步“动静”。

那年(估计1969年)11月29日,是阿尔巴尼亚国庆节,我还与根生去静安区工人文化馆看了一场阿尔巴尼亚电影,名字忘记了。后来根生就在803弄堂原华山路第二小学对面开了一家烟纸店。有一年,我到华山医院看病,还“上门”去看了他一次。

到了晚上,隔壁家的茅毛经常给我们讲《一只绣花鞋》《绿色尸体》《无头将军》,还有“文革”中“梅花党”的故事。其中,“梅花党”的故事最为诡异:“1965年9月中旬的一个夜里,号称我国‘三大火炉’之一的武汉三镇,余热未消。站在雄伟壮观的武汉长江大桥上,扑面而来的江风,清爽凉快,十分惬意。将近子夜,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渐渐进入梦乡,天上的点点繁星与江上的团团灯火也慢慢被雾气笼罩;可有谁能想到,在这月暗星疏的夜晚,暗流正在涌动,危险正在逼近!”我一直很佩服茅毛的口才,讲者兴致越来越高,听众“小圈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收缩”,最后大家一哄而散,“躲回”家里边去了。

那时,真的很辛苦。平时没得洗澡,一年只是春节前去一次公共浴室。每次脱下长裤,从膝盖到大腿,积了厚厚的一层“老铿”(泥垢);且每次洗澡,都要昏倒在浴室里。然后,被服务员一盆凉水浇下身子,才得以苏醒。所以,日后看到蒸桑拿浴很怕,绝不敢尝试第二次。

夏天,我们就在院子的水龙头下冲个凉。晚上睡觉,蚊子叮咬,又买不起蚊香。直到蚊子把自己咬醒,才夜半起床,到花园里透透气,再睡。

小时候,没有见过火车。有一次,约好隔壁邻居孙强福(人送外号“白和尚”,后进入上海师大政教系),查好上海地图,找到了离我们家最近的铁路线(好像是凯旋路)。到了那里,我们就斜躺在铁路桥的钢架上,看着呼啸的列车一辆辆、一节节从不到咫尺的身旁掠过。那列车卷起的一阵阵风是如此的清新,好不惬意!

那时的火车

我还喜欢收藏糖纸(糖标),糖纸(糖标),糖纸与童年是连在一起的。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孩子们平时很少有机会吃糖;而吃了糖之后,糖纸都舍不得扔掉,会把它们收集起来。还有,糖纸的“来路”只能四处去讨。好不容易把它们弄回来,却不能直接夹进书里,必须清洗一遍,把上面的残渣、黏(nián)性物质去除,然后再分门别类地收藏起来;但有些糖纸印制粗糙,经水一洗,竟然把商标等全部洗掉了,纯粹是一张塑料纸。大多数糖纸浸在水里,泡一会儿,然后把它们一张一张贴在烧好的饭锅上“烫平”,再把它们夹进书本里,积攒就越来越多。

当时,大一点的糖果厂家都有自己的画师,每种糖果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外套”。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这些糖纸的图案、印刷,乃至纸张的质地都算不得精良;但在那个时代,已经算得上精美有趣,而且便于保存的了,基本不花钱就能满足小朋友的收藏。

糖纸头

“文革”中另一大社会性爱好是自己装“矿石机”,它是半导体收音机的前身,装配最简单。后来发展到两极管、三极管、四级管,自己焊接线路板。我那时就经常到静安寺愚园路拐角的那里店,采购零配件——电阻、电容器等等。“矿石机”只要线路两端连起来,就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上世纪80年代静安寺街景

“爱国卫生运动”、“除四害”也是当时的一大记忆。50年代的中国,“四害”中包括麻雀。1955年,有农民向毛泽东反映,说麻雀祸害庄稼。不久便有了决定:从1956年开始,分别在五年、七年或者12年内,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基本上消灭麻雀、老鼠、苍蝇、蚊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这只小小鸟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它会被人类列为“害人鸟”而遭到几亿人的围剿。

1960年3月,毛泽东批示:“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虫,口号是‘除掉老鼠、臭虫、苍蝇、蚊虫’”。“除四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比如灭老鼠,什么“掏窝”、“水缸捕鼠”、“碗、桶、面盆扣鼠”等等。又比如,挨家挨户发放“敌敌畏”+手纸,隔三差五地烟熏蚊虫。烟熏之前必须把全部锅碗瓢盆和上档服装搬离家中,好在那时候值钱的东西寥寥无几。

大哥有一“铁杆”好友,因游泳淹死了两个小孩,“发配”新疆。回沪探亲后,对我们说,新疆每人每天就一脸盆用水,刷牙、洗脸、饮用全包括。自此,新疆人“一盆水”的故事影响了我一生。在农场、在学校、在家里,到底是勤搓毛巾“浪费”水,还是“节约”用水少搓毛巾,成了我一生的“拷问”;可是,夏天不勤搓毛巾,毛巾就会发粘。那么,到底是“废弃”一条毛巾“划算”呢,还是“流失”大量清水“值得”呢?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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