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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矿区的往事,岁月中的记忆(大同煤矿历史)

jellybean 2024-04-19 13:28:59 往事回忆 1125 ℃ 0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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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作过程中,又想起来很多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发生在矿区的事情,但没有编制在大同矿区故事中的五篇文章里,所以单独汇集在这里讲述一下。

大同矿区的往事,岁月中的记忆(大同煤矿历史)

一 山坡上的居民

二 平房区的左邻右舍

三 童年的小人书

四 孩子们的游戏

五 矿区的商店

六 小学珠算班

七 矿区大礼堂

八 七十年代的传染病

九 不平静的一九七六年

十 煤裕口矿区的“大同煤矿万人坑”纪念馆

十一 八十年代初的严打运动

十二 电视机时代


大同矿区的往事,菲常旅程


山坡上的居民

我们童年生活在大同矿区四老沟矿,在矿区平坦的河沟中间地段,除了公共设施,还有一些居民排屋外,有限的土地并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居民住房要求。矿区政府也有在一些山坡上,为城市户口的居民建造排屋。

在小学五年级时,我有经常到南山的同学家玩耍,那里有很多排屋建在山上,人们出行要费时走山路。在居民区也设有公共水管和公共厕所,这也给当地居民提供了生活方便。

周末的一天,住在南山的一个老师让我们几个男同学们到她家里帮忙,帮助她家把一些砖块从山脚下搬到山上的家里。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我们几个同学也累得不得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随着煤炭经济的发展,更多的农民来到矿区就业。如果是单身,他们可以住在政府提供的单身宿舍楼,旁边也有职工食堂。如果成家了,他们也带来了家属,但政府没有负责给他们的家属安排住所,所以他们不得不自己解决住房问题。

由于外来矿工以及家属的户口还在农村,也就是农村户口,我们通常称他们为“临时户”,相对于我们矿区的居民,我们属于城市户口,又称“市民户”。

带有家属的临时户居民,开始先在靠近山脚方便的地方搭建房子,渐渐地山脚地段开始拥挤了,后来的人不得不往更高的地方搭建房子。从我们居住的平房区向山上望去,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山坡上加盖了密集的房子,就像一座山城。

我们也会经常看到,辛苦了一天工作的矿工,他们回到家里,还要下山来到我们的平房区,在公用水管处打水。他们生活使用的煤炭,也是矿工们用筐子,辛苦地用人力通过陡峭的山坡搬到山上的房子。

井下工人的工作非常辛苦,也有相当的危险性,所以井下矿工的收入起薪也比较高,并享有一些福利,像入坑费、夜班费等,也能享有矿区医疗保健服务,矿区也为职工专门设立了洗澡堂。我们那一代的家庭大多数都是多子女家庭,一个矿工承担着全部家庭的生活开支,我父亲就是这样。

在矿区作为企业警察的大哥在微信中提到,在一九八三年,政府给早期的“临时户”矿工进行迁户,改为“市民户”。为那些井下工龄最少十五年以上,家属户口仍在外地、还是农村户口的老矿工和家属,给予城市户口。这也是对那些长期为矿区建设,默默奉献的老矿工的一种安抚。


大同矿区的往事 职工单身宿舍 相片拍摄于2022年


平房区的左邻右舍

我们儿时住的平房区,位于四矿火车站的西南方向不远处,步行到火车站需十分钟的路程。在介于火车轨道线和山脚之间的狭窄地段,那里建有五排居民排屋,我们家就是其中的一户。由于离火车轨道线比较近,晚间睡觉时,我们通常会听到火车在夜间通过时的隆隆声。

我们家的后窗户,正对着后排邻居侯大娘家的院子大门。侯大娘如果有事,只是敲敲我们的后窗户,妈妈就坐到了炕上,打开窗户和侯大娘聊起来。每次妈妈找侯大娘聊天,我也经常跟着,我和侯大娘的小儿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常常在一起看小人书,那时每个小朋友的家里都有很多小人书,大家经常互相借阅。妈妈和侯大娘有说不完的话,还记得她们俩的唠叨,有高兴的时候,她们放声大笑,也会聊到艰难的家事,有时看到侯大娘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邻居刘大娘的老母亲经常从村里来他们家住,老人家快八十了。她是缠过脚的,每次看她颤颤颠颠艰难地行走在路上,我们小朋友都在笑,说一股风也会把她吹倒。她经常会来我们家和妈妈聊天,看到她盘着腿坐在炕沿上,我总是好奇地盯着她的一双小脚,后来她老人家在她的老家去世了。

妈妈在闲暇之余,总是找邻居侯大娘和刘大娘聊天,她们之间也是互相帮着做针线活,比如过年前要拆洗一些被褥。洗过的被褥面放在外层,里面是厚厚的、机器网好的棉花里子,接下来要用针线把面子和里子缝接起来。大量密密麻麻的针线活是很耗时的,这时邻居家的大娘们会过来帮忙,她们盘坐在炕上,分别缝合着不同的边,在谈话闲聊中,慢慢地把活做完了。在看电视剧“人世间”时,也看到东北人家这一幕,感觉非常亲切。

在夏季蔬菜比较便宜的时候,妈妈们就开始购买大量大白菜和红萝卜,来制作腌菜。记得我们家有两个大腌菜缸,就在院子里的厨房里放着。到了冬季蔬菜供应紧缺的情况下,已经腌制好的腌菜,吃起来清爽可口,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有一年夏天,可能由于天气情况,也许是冰雹,田里的西红柿还没有长熟,还是绿色、硬邦邦的,就被打下来了。菜店里决定便宜处理这些蔬菜,好像也没有人买,人们不知道用绿西红柿能做什么。我们家旁边的邻居买了两麻袋,他们家的孩子们忙碌着在外面的水管前洗西红柿,听说他们要腌西红柿,我们也很好奇,腌过的绿西红柿会是什么味道。

在夏天,我们孩子们在吃午饭时,有时会拿着饭碗在家门口吃饭,邻居家稍微大一点的姐姐会把他们家腌制好的绿西红柿,放一点在我的饭碗里,记得吃起来还是不错的,也许是他们家独自的配方

邻居家的大女儿要出嫁了,这件事引起了邻里间的议论。邻居的大女儿应该比大哥还大,她早早地下乡到了农村,并要嫁给一个当地的农民。尽管我们生活在矿区,但也是城市户口,邻居家大女儿宁愿放弃城市户口,嫁到农村,是一个很大的决定。

还记得她出嫁那天热闹的场面,那应该是在春季,天气还有些寒冷。几声热闹的爆竹声响后,大女儿随着前来迎亲的新郎团体走出了家门,她穿着红色的棉袄,戴着红色的围巾,向周围围观的邻居们,微笑点头致意,慢慢地离开了她从小长大、熟悉的街道。

我想她还要搭乘公共汽车和丈夫一路奔波回到丈夫的村里,那里应该有更大的婚宴在等着他们。


大同矿区的往事


童年的小人书  

在平房住的时候,爸爸是在单位的工会上班,经常从单位借一些小人书回来给我们看。

七十年代中期,很多小人书是受政治影响,比较有印象是批斗孔子,这类小人书通常又联系到当时“批林批孔”运动,像小人书《柳下跖痛骂孔老二》,还有《孔老二的罪恶一生》,记得封面是年迈的孔子趴在马车上,充满绝望地死去。看到连环画中古代人的衣服穿着,觉得很奇怪,所以印象很深刻。

也有赞扬农民起义题材的,比如陈胜吴广起义,和义和团运动系列故事。也有更多的现代题材,讲小朋友和敌人特务斗智斗勇的故事,比较有印象的是《海霞》,后来改编成电影。一些电影故事绘制的小人书,也是比较受欢迎,像《闪闪的红星》和《林海雪原》等,也会有宣传时代教育的,像《雷锋的故事》和《草原英雄小姐妹》等。

我比较喜欢战争题材,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桐柏英雄》四册小人书,每天都反复地看上几遍,这本书后来改编成了深受大众喜爱的电影《小花》。

有个小朋友的父母,给他从外地带回了一本《三毛流浪记》,他经常带到街上和小朋友一起看,大家都非常兴奋。

这种对小人书的爱好,一直延续到初二,一旦我有零花钱,就和一个同学步行到六矿的书店,去买《西游记》连环画,我特别喜爱《西游记》系列,还想买全所有的册本。可是我还没有收集全,这个版本就不见发行了,书店开始售卖另一家出版社出版的《西游记》,人物绘画风格有很大的不同,可我已习惯了老版本,感到非常遗憾。

我的初中同学,受到广播评书的影响,迷恋上《三国演义》和《岳飞传》,他花费很多钱去收集这些小人书。有时他把小人书带到学校,让同学们传看,被老师在课堂上发现,没收起来,好在老师看完后,又还给了他。

好怀念那个小人书时代,也不知侄子们有没有保存下来我们家里那么多珍贵的小人书,小人书时代也是我们美好童年的记忆。


大同矿区的往事


孩子们的游戏

在上小学前,每天开开心心地都在外面和一大堆小朋友玩耍,根本不记得要回家。那时的妈妈们都有忙不完的家务事,直到吃饭的时间,妈妈们才出来找孩子,我仿佛依然记得妈妈在大街上叫我回家吃饭的声音。

在幼儿园旁边、单身职工食堂前面的那条大街比较宽阔,这里也是孩子们经常玩耍的地方,在下午放学后,还没有吃晚饭之前,这里显得特别热闹。有比较大一点的姐姐们,也会组织一些年幼的小朋友在这里一起玩。

七十年代的童年户外游戏也很丰富。比较年幼的男孩女孩一般混着玩,像丢手绢、抓小鸡、捂着眼抓猫猫等。在室内有时玩过家家,我和邻居刘大娘的小女儿,她和我同岁,我们经常玩过家家,还和别人讲,以后我们长大要结婚。

大一些的女孩子们玩跳橡皮筋、丢沙包、跳房子,还有踢毽子。记得妈妈用剩余的布料,给三姐缝合沙包,为了好看,四面采用不同颜色的布料,这些沙包,也可以像毽子那样用来踢。三姐的上衣口袋里,经常塞着沙包和橡皮筋。

跳橡皮筋是具有挑战性和观赏性的女孩子游戏,通常是三人游戏。两个女孩在两端拉紧两股橡皮筋,中间的女孩要地用脚和腿挑动着橡皮筋,要漂亮地完成各种动作。如果顺利通过,橡皮筋的高度也会越来越高,难度也会增加。在多人加入的时候,两两一组,变成六人游戏,看到两个女孩要用相同协调的动作,去毫无瑕疵地完成规定动作,不由得让人拍手叫好。

爸爸有时会找到一小块橡皮,带回家给三姐,三姐会迫不及待地用剪刀把橡皮剪成很多细条,然后再把这些细条打结连起来,这样一条橡皮筋就做成了。

大男孩子们有斗鸡、跳马等一些技能型的游戏,后来我大一点,也喜欢跳马游戏,这个游戏也充满挑战性。一群男孩,通过锤子、剪刀、布来决定谁先被当马骑,游戏也是从易到难,一步步进级。被当作马的男孩会站在中央,他要采取不同的身体姿势,从开始简单地,只是低姿势的弯腰和弓背,然后逐渐进级提升到高的姿势,比如站直只是低下脖子。其他男孩,要通过助跑,从马身上飞跃过去,通常是在靠近马的一瞬间,快速用手压着马的身体,在最高姿势时,可以压着脖子,然后张开两腿,撑了过去。最先没有跳跃通过的男孩,将被当新马骑。

二哥他们大一点的孩子,会玩打钢弹珠的游戏,这个需要很高的技术,通常五、六个大男孩一起玩。把弹珠放在大拇指上,然后用其他四指握紧,对着对方在地上的弹珠,用大拇指发力弹出去,要击中对方的珠子,有些男孩有很高超的技术,可以在二米远,轻松击中很小的弹珠。游戏开始时,在地上还画上一个圆圈,里面堆放着每个男孩拿出来同等数量的杏仁,具体规则都忘了,赢家会赢取一些杏仁,二哥积攒了很多杏仁,就放在我们院里储藏间的一个小木盒子里。

他们通常在我们家门口的过道上玩,有时也会有别的居住区的大男孩来加入,也许是二哥他们的同学。他们的技术水平更高,会引起很多人围观,也包括大人,那时我们门口的过道就显得特别热闹拥挤。

二哥喜欢在家里制作一些玩具,像木手枪、弹弓等。他总是在爸爸带回来的一大堆劈柴中,挑选一些可用之材,然后在木材上画出枪的轮廓。他用木块做的各种手枪,再涂上我们写毛笔字用的黑墨,非常抢眼和有创意,也是我拿出去和小朋友玩时,可以炫耀的东西。每次妈妈看到他,辛苦地用小锯条和削铅笔刀来雕刻手枪模型时,就反复提醒他不要伤到手指。

我们同排的邻居刘大爷家的二儿子和二哥年龄差不多,他们能玩到一起。记得有一次,他们花费了几天分别制作了一个手推车,让我和邻居家的小儿子分别坐上,他们两个大孩子在后面推。我们的街道都是土路,他们用的铁轱辘经常被小碎石卡住,推车的身子是用炮箱做的,这些材料都是爸爸从单位拿回来的。

还有一些男孩女孩都喜欢的纸折叠游戏,像小朋友喜爱的东西南北、砸四角,和简单的折纸飞机。二哥他们大一些孩子会发挥他们的创作力,用纸折叠成一些复杂的飞机,车和船等。

有时在家里玩藏老猫儿,一个小朋友数到一百,其他小朋友要快速藏到一些隐蔽的角落里,有在门后面,有在家院子里的储藏间。有一次在我们家里玩,轮到我搜寻,其中一个小朋友,我怎么也找不到,家里的妈妈们,看着我出出进进,着急的样子,她们也乐。原来在家里聊天的妈妈们都参与进来,把这个小朋友藏在我们家的衣柜里。

瑞瑞是个孩子王,在我们那个平房区里,所有的小孩都听他的话。那时我们喜欢看革命题材的战争电影,比如《南征北战》、《小兵张嘎》、《英雄儿女》等,我们会模仿电影里的战斗故事玩打仗游戏,一帮是革命战士,一帮是敌人鬼子,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制的木头手枪。

有的小朋友有些叛逆,做一些调皮的事,瑞瑞会组织我们孤立他。这些事情有时惊动了家长,家长不得不出面让被孤立的小朋友再回到这个圈里。因为如果小朋友被孤立、没有人和他玩,他在家里只会缠着他的妈妈,那时的妈妈们,都有大堆家务事去作,孩子们基本上是在外面找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大同矿区的往事


矿区的商店

妈妈有时和邻居大娘们去商店买东西也会带着我。商店是一间很长的平房屋,从中间的大门进去,就有一排连通、布满小型商品的玻璃展示柜,把顾客和店员隔开。店员站在玻璃柜里面,沿着里面的墙壁,也是摆设着各种商品。

妈妈经常光顾最右侧,摆设着很多布匹的柜台,也有一些布匹样品放在玻璃柜上,顾客可以触摸到。

小时候我们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妈妈用缝纫机做的,即使是鞋子也是妈妈先做成鞋面,然后找人花钱缝制上胶皮鞋底。记得有一次,妈妈给我做了一件新的白色衬衣,我穿了没有几天,在衬衣的后背和胳膊上出现了很多小的窟窿,妈妈说是有人在我身上洒了硫酸水,好在没有洒在脸上,后来妈妈不得不再做一件给我。

妈妈选好布料,告诉店员要多长,店员用皮尺量好以后,在布料的一端用剪子剪了一个小口,然后使劲一扯,布料就断开了。店员把布料折叠好,把它包在一张麻纸里,那时购买布料也要用布票。

我和邻居家的小孩,通常喜欢在商店中区的柜台前停下了,那里有摆设新来的手绢。我们并不是喜欢手绢,而是被手绢上有趣的卡通绘画所吸引,每次来,都要来看看有没有新的。像卡通人物西游记里的孙悟空,还有后来的铁臂阿童木,都会让妈妈给我买。

记得有一次爸爸在过年前,带回来几条漂亮的手绢给我们,有一个上面印着“武松打虎”的漂亮图案。我还记得画面上身穿红色衣服的武松,举起右拳头,左手把老虎头死死按住,背景有颗翠绿的松树,图案色彩鲜艳,人物栩栩如生,让我印象深刻。

爸爸最喜欢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就是《武松打虎》。一九八三年,电视连续剧《武松》在中央电视台播放,那还是黑白电视机开始在中国大地普及的年代,爸爸就特别喜欢这部剧。

在商店最左边的柜台,有摆设一些糖果食品,到最后,妈妈也会买一点糖果给我们小孩。

在去往商店的路边,也有人卖瓜子和大豆的,他们用布袋装着瓜子和大豆,用一个硬纸片折叠起来的小杯子当量具,一毛钱一杯子,见到我们小孩会叫喊着,妈妈有时会买一些大豆给我。


大同矿区的往事


小学珠算班

1974年,我六岁了,开始上小学。我比别的小孩七岁上学早一年,学校离家里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钟。

在平整、宽阔的校园四周是一栋栋并列的平房,这就是我们的教室。每个年级大概有三个班,每个班大概有四十位学生。教室的地面是用砖铺成的,学校的校园还是土地面。

二哥、三姐和我都在这里读小学,而大姐和二姐要到较远的南湾区读中学,那时大哥已经是一名矿工开始工作了。

我们小学一年级有学珠算,应该是在那个年级里唯一的珠算班。每次上学和放学,除了背书包,还要拿算盘。当我奔跑在小路上,身上总会有跳动的算盘珠发出的响声。记得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和爸爸妈妈挺熟悉的,她一直带我们到四年级,后来才换了老师。

学珠算从开始要记忆口诀,为了练习我们手法的熟练程度,每次开课,老师通常让我们从一加到五十,她一说开始,整个教室便想起了算盘敲打的声音。

然后老师随意走到一个同学身后,检查他的手法技术,那也是最痛苦的时刻,因为有老师在身后盯着你,你便紧张,你会出错和忘记口诀,这时老师经常会说一句话“你怎么这么笨呀。”

几分钟后,同学们打算盘的声音越来越少,说明很多同学已经打完了。当我听到打算盘声音变小时,老师又不在我左右,我便在算盘上摆好1275。其实我也没有打完,只想蒙混过关,每个同学都知道1275是最终答案。最要命、最可怜的是那个被老师盯上的同学,他不可以逃避,必须老老实实打完所有步骤,直到最后出现1275这个答案,一旦答案错了,老师又是那句“你笨死了。”

和我同桌的女孩,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所有手指尖都在褪皮,她也会不自觉地用牙齿和手指去撕掉快要褪下的皮,每次见到这些,我会非常不舒服。由于我们在前排坐着,正在讲课的老师看到这个女孩的行为,也会不舒服,一直在提醒她要停下来。有一次,老师见到她又用牙齿去撕手指头的皮,实在忍无可忍,拿着教鞭敲打她的手指。

老师每周制定值日表,同学们被分组安排去负责教室的卫生情况。每天早上,当天值日的同学,要提前来到教室来打扫卫生,有的同学擦黑板,有的扫地,还有的擦玻璃。到了冬季,还要负责生炉子,教室的前后都有一个炉子,这也是最麻烦的事情,有时要反复尝试,才把炉子里的火点起来。其他同学来了以后,要擦干净自己的课桌和座椅。

在上第一节课前,我们都坐好,等待高年级同学来我们班检查卫生。通常来的是两个男学生,他们胳膊上的衣袖配着红色的袖章,好像印有学生委员的字体,他们在我们教室来回走动,各处检查一下。

我们上课分为上、下午课,上午课在中午十二点结束后,我们都要回家吃午饭,下午课从下午二点开始。

吃完午饭后,我们平房区的街道上又热闹起来,孩子们开始组队玩起了游戏,直到妈妈们拎着书包出来,提醒孩子们要上学了,才开始往学校跑。

到了三年级,课本多了起来,每天带的书包也重了,所以我们通常中午回家吃饭,把书包留在教室里。

有一天,下午回到教室,发现教室地面上到处都是书本和铅笔盒,有的同学说自己新买的书包也不见了。我的书包是哥哥姐姐们用过的旧书包,没有被拿走,但我的新钢笔不见了。等一会儿老师来了,发现其他的教室也被偷盗了,在惶恐不安中,一些女同学开始哭起来了。

等回到家里,三姐说她的钢笔也被偷了,受影响的教室挺多的。我们俩没办法,只能用以前使用过的旧钢笔来写作业,写出的字体差了很多。

过了两个星期,学校经过调查,找到了嫌疑犯,他们是二个四年级的男生。学校让老师把每个班级同学被偷盗的物件列出来,然后让这二个男生的家长买了新的,对受损失的学生一一进行赔偿。


大同矿区的故事


矿区大礼堂 电影时代

在初二,我们要到比较远的辛门店中学上学,通常走矿上工业区那条路。在路过矿区大礼堂时要停下来,看看有什么最新电影。

八十年代电视的普及率还是很低,看电影是主要娱乐活动,那时有很多不同题材的国产电影,每个月的电影档期也排得满满的。看着电影售票处的电影海报,就有非常大吸引力。

七十年代中国的电影,大多数是有政治色彩,题材也有限。比如革命现代样板戏、革命战争题材,以及歌颂党的政策的电影,像《地道战》、《地雷战》、《向阳院的故事》、《闪闪的红星》、和《金光大道》等。

到了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出现了很多题材丰富的电影,这也是中国电影史上非常灿烂的年代。像爱情片《庐山恋》、《小字辈》,战争片《今夜星光灿烂》、《小花》,科幻片《珊瑚岛上的死光》,儿童片《苗苗》,古装片《胭脂》等等都让我们记忆犹新。

也有一些影响深远的佳作,很多电影是直接反映当时政治时代背景,像《小街》、《戴手铐的旅客》、《牧马人》,以及《天云山传奇》等。

那时工作单位,学校都有组织包场看电影的活动,学校一般是组织学生观看儿童片,像《苗苗》。职工单位会为职工和家属,组织观看家庭喜剧片,像电影《喜盈门》、《瞧着一家子》。那时我记得妈妈带了我们一家,还有大嫂一家去看《喜盈门》,这部反映农村家庭伦理的喜剧电影很受大众欢迎,连续放映好几天,场场爆满,特别是电影结束前用饺子以动画方式拼写了一个“完”字,喜剧感十足。

还有一些戏曲电影,像京剧《白蛇传》,黄梅戏《天仙配》、《牛郎织女》等,都是妈妈和邻居刘大娘非常爱看的电影,我们两家会互相帮着买票。

矿区大礼堂记录着我们太多童年的记忆。当礼堂没有任何活动,我们会悄悄地溜进去,在宽敞的、布满座位的礼堂内部,追逐嬉戏,直到被人发现,让我们出去。当有放映电影时,也会跟其他小伙伴,混进大门口拥挤的人群中,没有票就找空余的座位。当放映热门电影时,观众爆满,我们也就没有座位,通常站在两侧的过道上,如果有工作人员问,就说和父母来的,他们在后排坐着。当然这种回答大多数是没有用的,然后被撵了出去。

四矿大礼堂的设计也比较独特,看起来非常醒目。四周是整洁高大的墙壁,前面是一整排长长的台阶,沿着台阶缓步上去,是四个醒目的大柱子。大柱子后面是一段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正面是两扇大门,是礼堂的主要进出口。走廊的左右侧有两个小窗户,以前是用来售票的,后来买票的人多了,经常堆挤在礼堂进口处,售票处于是改在大礼堂右侧,紧挨着侧门的一个房子里。

后来有机会去了大同市里,见到市中心的红旗商场大楼。矿区大礼堂的外形设计和它很相似,只是规模小了很多,也许那个时代,对于这样大型公共建筑都采用这种模式,也比较壮观醒目。

从大门进去,是个大厅,大厅两侧有楼梯通往二楼,所以大礼堂内部有二层。支撑二楼平台的两个大柱子位于底层的两侧,底层中间是一排排固定的座位,两侧也有座位。在中间和两侧的座位之间有过道,两侧座位和墙壁之间,也有过道,过道挺宽,以方便坐轮椅的残疾人通行。

大礼堂两侧前后都有侧门,在电影放映完之后,一般都打开,方便观众快速疏散。侧面也是为残疾人观众开放的入口。

大礼堂不仅是电影院,也是矿区领导主持重要会议,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一九九六年,毛主席逝世悼念会就在这里,经常有晋剧团传统剧目演出也在这里。一旦有演出,通常是通过单位发票给职工和家属。


四矿大礼堂


七十年代的传染病

七十年代中期,孩子们经常肚子里闹蛔虫,我也有过经历。有一次肚子疼的厉害,妈妈给吃打蛔虫药,结果一条长的蛔虫打了出来,挺可怕的。哥哥姐姐们也有这样的经历,有时打下来的蛔虫千奇百怪,想想挺恶心的。

蛔虫的感染途径主要是通过污染的手,或食入不洁的饮食而致,特别是吃生的瓜果容易引起。那时我们吃个没有清洗干净的黄瓜、西红柿、和胡萝卜是很平常的事。

三姐的一个小学同学住在山上,她经常来我们家找三姐玩。她有个姐姐也来,她姐姐走路是一拐一拐的,人们都说是小儿麻痹症。我们经常看到她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十分的不便。

小儿麻痹症在医学上叫脊髓灰质炎,病毒攻击的对象主要是7岁以下的儿童。起初症状与感冒无异,一旦暴发,可能一夜之间,孩子的腿脚手臂无法动弹。在新中国五十年代,在沿海地区有流行过,也有很多儿童死亡,疫苗是在六十年代后期才研发出来。

中国后来在针对其他儿童疾病也有更多疫苗研发出来,比如麻疹,乙脑等。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种过,记得种过疫苗的人,在胳膊上方会有一个小圆点,我在我胳膊上看不到痕迹。

上世纪七十年代,上海等地的红眼病流行性爆发,并迅速在全国各地蔓延。我们矿区也流行起来,我们家和邻居家的大多数孩子都被感染过,红眼病即急性出血性结膜炎。大姐后来回忆到,居民们听从专家建议,不要在家里混合使用一个毛巾,经常用盐水清洗眼部,慢慢地就治愈了。

记得我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生了一次病,也挺危险的,我发烧生病在家里待了好几天,也忘了那时有没有药吃。有一天,我在家里睡觉,妈妈出去了一会儿和后排的邻居聊天,她还不时地从后窗玻璃看我醒了没有。等她回来,发现我已经失去知觉,后来叫人把我抱到了医院。记得我醒来后,在医院里站了很多邻居们,旁边的刘大娘一直反复地问我,是否能够认出她以及周围的人都是谁,我一一做了回答,后来就没事了。


大同矿区的往事,菲常旅程


不平静的一九七六年

一九七六年,对于中国是个不幸的一年。一月份周恩来总理去世,七月份朱德元帅去世,接着是七月底唐山大地震,以及九月份毛泽东主席去世。唐山大地震和毛主席的去世,对我们偏僻的矿区影响挺大的。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发生的唐山大地震,在我们大同地区也有震感。那时我的小学二年级刚读完,暑假已经开始了,矿区领导要求居民到空敞的学校校园场地上搭帐篷。

我们家和邻居侯大娘家以及刘大娘家,一起合伙搭了两个大帐篷,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搭帐篷是用木柱做支架,然后用半透明白塑料布围着,这也是多家使用的方法,有的家庭的帐篷是用黑色油粘布围起来的。

在晚上,父母们都没有来,他们在家里的炕上搭设一些防范措施,晚上继续待在家里。

我那时是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又是在学校的暑假,我们在白天也跑到帐篷里玩。

我们经常串到其他小朋友家的帐篷里,然后打闹着去剥对方的裤子。到了晚上,大哥哥和大姐姐们才过来睡觉。那时,大姐已经到农村插队了,其他家庭也类似,年纪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都去农村了,所以我们的帐篷也不是很特别拥挤。

九月份我的三年级刚开学不久,毛主席去世,全国人民处于沉重的悲痛之中,各个学校组织学生前往矿区的大礼堂吊唁。

大礼堂门前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每天有单位组织、有街道组织、还有学校组织的人们都汇聚到一起。由于人多,我们都在外面排队等待。那一天上午好像特别为学校准备的,来自不同区学校的学生和教师们也是很多,我们等了很久,才随着人流慢慢地进入礼堂。

礼堂的中间是毛主席的巨幅挂像,两旁是花圈,有追悼会的音乐一直在响着,我们在挂像前默哀了一分钟,然后随着人流从另一侧慢慢地走出来。出来后,老师们个个哭红了眼,有的女同学也哭了。

在大礼堂的对面,有一排玻璃宣传橱窗,那里每天粘贴着及时更新的报纸,像光明日报、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等,这里也是职工们路过矿区大门时,了解国家大事的一个窗口。

毛主席的逝世,橱窗里面全是首都北京地区人们纪念毛主席的黑白大相片,但后来不久,这里的相片慢慢地换成了批斗“四人帮”的相片。

矿区也开始了批判“四人帮”活动。爸爸在工会上班,经常拿回家一些宣传资料,最让我开心的是一些批斗“四人帮”的漫画,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漫画书。最典型的漫画是工农兵代表一个大拳头,把罪恶的“四人帮”打倒在地,我们孩子们也开始玩起了批斗“四人帮”的游戏。

我们学校也开始组织批斗“四人帮”的文艺活动,让各个班级出节目,我记得我也被班里选出来参加一个多人演唱的表演。


大同矿区的往事,菲常旅程


煤裕口矿区的“大同煤矿万人坑”纪念馆

在小学三年级,学校组织我们去煤裕口矿区的“大同煤矿万人坑”纪念馆参观。

我们先是搭乘半个小时的火车到了煤裕口火车站,然后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四个班级、近二百个小学生行走在路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老师们在队伍的旁边,监督着学生的安全。

“万人坑”是1937年至1945年间,日本军人侵占大同煤矿时留下的罪证。大同煤矿各类万人坑有20余处,在位于煤裕口南沟北坡上,两个自然山洞是最大的一处。

记得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走到平台上,看到坑内堆积着一层层矿工尸骸,心里挺害怕的,也为遇难的矿工感到痛心。

回到学校后,我们要写作文谈感想。


大同矿区的往事


八十年代初的严打运动

在一九七九年,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我们四矿和六矿之间还发生了一件帮派打架斗殴的严重事情。

那一次从六矿来了一大批年轻人,他们带着铁器,乘公共汽车来到四矿汽车总站,那里离矿区大门口不远。他们和四矿的一个年轻人帮派,发生持械斗殴,很多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这在我们四矿引起人们的恐慌。我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到哥哥姐姐们在家里议论。在学校里,同学们也在传说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甚至把这场斗殴描写成英雄故事,一个人勇斗很多人。

在七十年代末,由于各种社会原因,特别是“十年动乱”滋生了很多不良犯罪分子,他们经常聚集团伙,在中国各地引起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

到了八十年代初,国家为了整顿生活次序,开始严打犯罪活动,那时也开始扩增警察的数量。大哥是在一九八五年加入警察,不过他是企业警察,与地方警察负责社会治安不同。企业警察主要负责企业内部的秩序,处理内部的打架斗殴,偷盗等违法犯罪行为。

在上初中时,我们学校位于较远的南湾中学,我们每天都要步行二十分钟到学校。有一段时间我们路过矿区大礼堂,在大礼堂门前两侧的墙壁上,经常看到用毛笔书写的政府通告判决书,被判决的罪犯一般是死罪,大多数是杀人犯、流氓罪和严重的打架斗殴罪。

我们曾经和很多人,站在我们楼前的马路旁,观看一辆辆绿色的军用汽车,从眼前驶过。汽车上面押着罪犯,他们胸前带着标牌,上面写有名字和罪行,两边站着羁押他们的军人。行车沿途播放着广播,宣传“严打”斗争的必要性,控诉着犯人的罪行。听大家议论说,这些犯人要带到较远的十二矿的山上被枪决。


大同矿区的往事,菲常旅程


电视机时代

我上初二这一年,父母花钱请二个木匠来我们家,给我们家做了五件好看的家具,大竖衣柜,高低写字台,二个沙发和一个茶几,我们全摆设在早上朝阳的大屋里。


那时做家具要请师傅们来家里做,还要照顾他们的一天三餐。我每次放学回来,在楼梯走道上,就能听到木匠们加工木材的声音,那时家里也看起来很乱。

新家具做好后,我们的大屋也焕然一新,特别是有了两个沙发,那间大屋也成了会客厅。后来我们买了台黑白电视机,也摆设在大屋里。

七十年代末电视机开始出现在矿区,大都是小尺寸的黑白电视机,但很少有居民购买,主要是安置在一些矿区工作单位里。

我们向阳楼对门邻居刘大爷的单位就有一台,到了晚间吃过晚饭,我们就和刘大爷家的孩子们一起去单位看,那时在播放美国科幻电视剧《大西洋底来的人》。后来国产电视连续剧《敌营十八年》开始播放,很多家属的孩子们都来看,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邻居刘大爷家不久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当时全国正在播放日本电视连续剧《排球女将》,引起收视热潮,我们家没有电视机,都挤在刘大爷家里看。

因为电视机慢慢在居民家里普及起来,我们矿区也会通过自己的信号,在晚间和周末播放一些香港功夫片录像。

一九八二年,我上初三时,我们家也买了一台十四寸春笋牌黑白电视机。

那时电视厂家可以直接把货送往矿区工作单位,职工可以从单位买到电视机。爸爸是从单位买回来的,我们家那台电视机花费了三百四十元,爸爸按十个月分期付款。

有了电视,人们不会再单纯地出去追求看电影了,那时也会有一些高质量的国内电视剧,吸引着人们追看,像《蹉跎岁月》。吃过晚饭,当关牧村那首荡气回肠的电视剧主题曲《一首难忘的歌》开始时,我们一家都待在大屋里看。

那时矿上为了节约用电,会在晚间不定时、不定地点地关闭居民用电。在看了一半的电视剧,忽然不能看了,大家气得直跺脚。

好不容易电来了,也是非常低的电压,只提供非常低弱的照明。当我们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在十四寸大的电视机屏幕上的中心,只出现一个小的、闪动的正方形亮块,还是不能看。直到更晚时,电压稳定后,我们可以再看一段。

有时山西电视台在晚间会播放一些传统戏曲晋剧表演节目,这也是爸爸妈妈必看的节目,也会和我们孩子们的节目相抵触。我们邻居两家会合作,孩子们在一家看电视连续剧,父母们在另一家看戏曲。二哥是足球迷,当有足球比赛转播时,他也是家里唯一的观众。

一九八三年,香港武打连续剧火爆中国大陆,各个省和地方电视台,相继播放了大量连续剧,像《大侠霍元甲》、《陈真》、《侠女十三妹》等。那时我们矿区,为了照顾本地职工,也用地方信号播放这些录像。他们会每天多播放几集,这样其实我们追看的是矿区的录像,而且中间也没有广告植入。当在晚间连续看了四集已经到了午夜近十二点,忽然矿区发射台又追加播放一集,人们直呼过瘾。

随着电视的普及,电视节目逐渐取代了以前的广播电台节目。一九八三年,电视事业更是蓬勃发展,中国的第一个春节联欢晚会是在这一年,中国的第一个电视奖《大众电视》金鹰奖,也是创立在这一年。

一九八三年在中国大陆播放电视剧,基本上是香港,台湾地区电视剧主导市场,像风靡一时的《霍元甲》。大陆拍摄的电视剧很少,像《水浒》系列,其中的《武松》比较有影响,还有山西电视台拍摄的《杨家将》。

后来彩色电视机出现了,也成为矿区年轻人结婚必备的家用电器。在一九八四年,二姐出嫁了,她们家买了一台18寸彩色电视机。

八四年,日本电视剧又引起收视浪潮,像《阿信》和《血疑》等,那时我已经在大同矿务局一中住校读高中,只能在周末回家看上几集。周一回到学校,同学们经常谈论着电视剧里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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