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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初恋失败我不相信爱情,和大八岁男神相处3月,却再次动心(知乎上很火的初恋故事)

jellybean 2024-04-20 01:15:25 故事摘抄 36 ℃ 0 评论

本故事已由作者:狮小火,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故事初恋失败我不相信爱情,和大八岁男神相处3月,却再次动心(知乎上很火的初恋故事)

路松最后一次见戚然的那天,东京突然下起了几十年不遇的大雪。

他们一起肩并肩走向熟悉的车站,两人的肩膀、头发都染上了白色。

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却没有人说出“再见”的字眼。

他们沉默着,走完了这“最后的一公里”。

他们站在街角等待红绿灯,路过的小公园里,樱花的树干也落满了积雪,车站前的便利店门口站着三三两两买了透明塑料伞档雪的上班族。

路松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或许是因为还没退烧,她甚至感受不到大雪带来的凉意,反而觉得雪花在额头融化的时候很舒服。

至少能让她更清醒。

和往常一样,他们在电车闸机口道别。

只是这次,戚然带着自己的行李,没有了笑容。

“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戚然。谢谢你陪我到这里。”路松微微弯腰,像那些乖巧的日本女孩子一样,对这个陪伴自己五年的男士行了一个三十度的礼。

戚然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仔细地看向这个陪伴自己五年的女孩。

“再见,路松。”他避开路松的目光,似乎不忍再继续看到她,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愧疚。

“拜拜,戚然。”路松扯起一抹微笑,没有一丝挽留。

就像他们过去无数次错过的抉择,终于迎来的最终的结局。

分开,是这段感情注定的结局。

1

那年东京的冬天格外冷。她终于斥巨资买了个被炉放在客厅,醒了就继续赶论文,困了就缩在被炉里睡一觉。终于在二月完成了她的毕业答辩。

三月底的毕业典礼,她穿着在浅草租来的袴(一种毕业时候穿的宽松裙裤类和服),和同学们簇拥在一起拍了很多照片。有人问起戚然怎么没来,路松只笑着说他回国了。

樱花绽放进入了满开期。路松自己抱着毕业证书从学校慢慢走到了人声鼎沸的上野公园。

偶尔有游客凑过来要跟她合照,路松也都欣然同意。

“你看起来好漂亮,可以跟你合照么?”

第n次被打断的时候,路松已经离开上野公园,准备去浅草还衣服了。

她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白种人面孔,湛蓝色的眸子让他整个人在灯光下都有些闪闪发光。

可他说着一口标准的日语。

“可以。你日语很好。”或许因为对方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路松没有拒绝。

“谢谢,我来日本五年多啦,这还是第一次搭讪女孩子。”得到路松的同意,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搭讪?”路松微微一顿,“我不……”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漂亮,我也真的是想跟你合照一张。我……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

“合照可以,但我不会给你联系方式。”路松见对方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和那副英伦绅士的打扮和长相格格不入,有些搞笑,于是也没有拒绝他的合照。

“好吧。”

出乎意料,这是今天路松见过的拍得最好看的一张合照。

穿着和服的女孩和穿着西装的男人并肩站在车站前,背后是步履匆忙的行人和昏黄的灯光。他们都没有笑,但是神色很放松,明明是用手机原相机拍的自拍照,整张照片看起来甚至有一丝杂志硬照才有的质感。

“你拍得很好。”

“谢谢。我怎么发给你……”

“AirDrop吧。”

她巧妙地打断了对方留下联系方式的小心机。

对方乖乖把照片发给了路松,没有再厚着脸皮要联系方式。

他们在车站门口礼貌客气地道别。没有想过会再见。

路松的这一天过得格外充实,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去和聚会的同学们合流继续唱歌喝酒一条龙。可回家放东西时,路过附近的小公园,看到在路灯下慢慢飘落的浅粉色樱花,她突然难过了起来。

于是第一次,买了几瓶低度数的果酒,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的木椅子上喝了起来。

那是路松失恋后第一次情绪崩溃地大哭。

在没有人的小公园里,边哭边喝得酩酊大醉。

毕业的忙碌告一段落,当她终于要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路松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

孤零零的一个人。

孤独和回忆中让她绝望的痛苦,让她借着酒精,泪腺崩塌般地大哭。

2

路松十八岁来到日本,2个月后与戚然在一起。他们在同一所语言学校上课,在同一家便利店打工,约好一起考入东京的大学。路松成功了,戚然失败后复读一年去了筑波大学。

两个人远距离恋爱了整整四年。大部分的时候,周末戚然会坐夜间巴士来东京看她,偶尔来不了就由路松过去,但他也总会把车票给路松买好。

到了就职季,戚然则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东京。日本特殊的就业习惯导致所有的就职机会几乎都集中在了东京。不论是在北海道还是在冲绳上学的学生,大多也还是得大老远跑到东京来参加就职说明会,才有更多的机会。

路松的计划里,他们会一起在东京就职,一起租房,再养一只猫就更好了。

她没有想过戚然有别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里,她不过可有可无。

她拿着满意的offer告诉戚然自己要去电视台做导演。

戚然则愤愤然发泄一通自己投了那么多简历依然没有回音。

于是路松不再在男友面前谈论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学业。她开始为毕业论文焦头烂额,每天忙到深夜。而戚然似乎也在某家公司终于进入了终面,努力在做准备。他们在路松50平方的小房子里,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很少有交流。

或许那个时候开始,感情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吧。

路松知道戚然准备回国的打算,是在平安夜的早上。他们聊起要不要出去约个会过圣诞节,而戚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说起,他毕业后要回国工作。

“你是说,毕业之后立刻回国么?”路松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我家里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工作。”戚然似乎并没有任何瞒着女友的愧疚感,反而语气自如地说着,“你也跟我一起回贵阳吧。以你的学历,过去找工作应该很简单。”

或许许多情侣都有过因为前途产生争吵的时候。

有的吵着吵着,重归于好。

有的吵着吵着,一拍两散。

路松原本以为自己会是前者。有一瞬间,她也以为自己会乖乖答应戚然的提议。

可下意识说出口的话,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说——

“可我想留在东京。”

“留下来干嘛?日本人那个冷漠劲儿,工作也是论资排辈不看能力。你还要面对黑心企业压榨,同事排挤……”戚然仿佛熟读所有跟日本相关的负面新闻一般,吐出一连串常见的新闻热点话题。

“我想在这里工作和生活。”

在语气平淡的路松跟前,戚然像是个无能狂怒的困兽。

他嘶哑着低吼着,不断地攻击这个他们相识相爱的城市,并且斥责路松身为中国人怎么能有这样“糟糕”的想法。

那是他们最近两年的第一次争吵。

最终的结果,是戚然离开路松家,去附近的胶囊酒店住了几晚。

他以为冷一冷女友,对方就会态度软化,乖乖同意他的建议。于是在除夕夜回到了路松家。

可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路松还没回家。

戚然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路松的电话。

“你在哪?”

不等她开口,戚然充满质问的语气已经让路松感觉到了不快。

“和朋友一起跨年。”

“朋友?哪个朋友?”

“就职说明会上认识的。你没见过。”

“男的?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跨年?!你劈腿了!?”

戚然的情绪愈发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路松被吼得心烦意乱,想着问题还是要面对面解决,最终跟朋友们道了歉,还是提前回家了。

“我回来了。”

路松努力语气平常地进了门。

走到客厅,就看到戚然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低着头刷着手机。

路松打开灯,戚然没有动。

“玩得开心吗?”戚然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要回来。”路松避开了这个问题,努力把话题转回到他们矛盾的根源上来,“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跟我商量。而不是这样突然一走了之。”

“我是想回来跟你商量。但是看起来你已经找好了下家。”

“戚然!”路松高声叫出男友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怀疑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提出要来东京找工作的是你,现在说要回国的人也是你。可能你觉得这些事情你一个人可以做主决定,但是请你至少,明明白白跟我说清楚理由。如果只是玩玩……”

“我不是跟你玩玩而已!”看到路松眼中慢慢黯淡下去的光,戚然终于有些慌乱,收起了几分刚刚尖锐的态度,“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国。”

“可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意志。”路松拒绝了戚然的拥抱,退后一步,背靠着餐桌站着,双手在胸前交叉,露出抗拒的姿势,“我不过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今天回来了,希望你已经想清楚了我的提议。我们回国,等我工作稳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要2个孩子。到时候我父母也会帮忙……”

路松的注意力却逐渐涣散了起来。她仿佛听不见戚然在说什么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自说自话地认为他消失的几天时间里,自己就应该自行接受理解他的决定。

“我们分手吧。”路松打断还在对未来进行美好畅想的“前男友”。

路松想的很简单。他们对未来的规划不同,何必在一起耽误彼此。

她没注意到对方突然沉下来的脸色。

有什么黑暗的想法在心里滋生,让他无法压抑地扬起了手。

3

入职之后地狱般的新员工培训和电视台超快节奏的工作,让路松渐渐也无暇思考自己的私生活,更没有气力还去怀念前男友的存在。

由于是新人,偶尔还会被抽调到繁忙的剧组或是其他的综艺节目。路松有了机会接触到一些存在于电视里的艺人。有的表里如一,对工作人员也很友好。有的爱耍大牌,搞得所有工作人员苦不堪言。

可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打工仔罢了。

在棚内拍摄还好,最多也就是熬夜。运气不好遇上要出外景,路松这样的新人不仅要风雨无阻在前面为嘉宾探路,还会因为没时间吃饭而解决艺人吃剩的便当。加上前期踩点和后期剪辑,一期节目的录制几乎都是在昼夜颠倒的加班中度过的。

这样的生活,“充实”到让她很少有时间去感觉“孤独”。回到家总是累得呼呼大睡,睁开眼又该赶去上班了。

路松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社畜”的意思。

而这样忙碌的生活中唯一的空闲,反倒是棚内录制的时候。往往只要按台本流程推进,过程中的突发状况比外景会少很多,路松大部分时候还能缩在角落里发个呆。

这一天录制的是一个谈话类节目,看点在于嘉宾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在日居住的外国人。主持人抛出一个容易引人讨论的争议性话题,场上很快吵成一片。于是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反而变得格外安静。大部分的嘉宾也都是为了节目效果显得比较激动,休息时候都在大口喝水润嗓子。

“去,给中间的化妆师递一下。”

在角落发呆的路松被前辈塞了几个粉饼,然后打着呵欠走进了舞台布景。

灼热的灯光让穿着黑色长裤长袖的路松一瞬间感觉到了飙升的热度,甚至汗水也冒了出来。她佩服地看了一眼坐在嘉宾席位上穿着三件套正统西装的外国男人,忍不住感叹对方的抗热能力。

顺便看了一眼他的名牌:艾森(英国)

怪不得穿得这么英伦风。

路松把粉饼递给化妆师,对方感激地点点头,继续忙活着给这位皮肤过于苍白的嘉宾补妆去了。

路松在舞台上被热得够呛,赶快交完东西就缩回自己的角落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有的人的眼神跟着自己盯了很久。

他默默在手机上打开AirDrop,看到熟悉的头像和名字出现之后,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不要笑!”

然后被化妆师训斥的男人,只得乖乖板起脸。

因为大部分嘉宾都是有正经工作的素人,这一天的节目结束得不算晚。九点钟,结束全部录制,嘉宾们有的礼貌地边走边跟工作人员道谢,有的则径直离开了摄影棚。路松揉了揉酸痛的肩,庆幸自己今天不用留下来收拾,决定把剩下的工作带回家做。

等电梯的时候碰到几个正在聊天的欧美系嘉宾,用英文飞速地吐槽这这一条的录制又累又没劲。

路松虽然听得懂,却没有丝毫动摇,乖乖地扮演着自己“沉默寡言的东亚人”的人设。

她在最后慢吞吞地离开电梯,却被户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挡住了脚步——工作环境隔音太好,她完全没注意到下雨了。

比她早一步出来的外国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离开。路松站在电视台门口,想到自己只带了包里一把小巧的晴雨伞,实在不想在这样狂风的雨夜挑战它的质量。

还是回办公室加班吧……

“lu小姐。”

拿着伞的男人从路松身后出现,她回过头去却被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惊艳到了几分。即使是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也闪耀如宝石一般。

“艾森先生。”路松想起了他的名字,也并没有对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诧异。毕竟所有工作人员的胸口都戴着显眼的工作牌。

“你要去车站吗?我送你吧?”

路松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伞。显然对这个突然的提议有些不解。

“你没有和他们……”

“车满了。”艾森无奈地说,“再等下一辆出租还要很久,所以我去借了把伞。”

路松这才注意到他拿的伞印着电视台的logo。不过这伞往常是不会外借的,看来是前台小妹妹心软才松了口。

“到了车站之后,能麻烦你把伞带走么?我明天没时间过来还伞。”艾森补充道。

“好的。”

路松没有问“把伞给我了你下车之后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同意了跟他用同一把伞去车站的邀请。

不过对方显然是把路松当做了小心翼翼的日本人,举着伞的时候还尽可能地跟她保持着距离,导致自己的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路松抬头看向这个绅士无比的男人,高大的各自让习惯于日本男人平视的路松不得不抬头仰望他。

“怎么了?”艾森被直白的注视看得面红耳赤,他庆幸此刻天黑了,不然自己的窘态会被暴露无遗。

“你可以靠近点,不要打湿了。”路松见他依然一动不动,有些不耐烦地拉了一把艾森的上臂,两个人之间的空间于是急剧压缩,手臂碰到了手臂。

这显然不是一个喜欢距离感的日本人会有的习惯。

“我不是日本人。”路松解释道,“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我也不会因为跟你共用一把伞就要跟你交往。我姓路,写成汉字是道路的那个路。”

“原来如此。”艾森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出来了,你经常被日本女生缠着?”

“也不是,我只是有些困扰,怕自己的行为造成误解,唐突了。”

“那你还挺想得开。”路松有些意外地感叹道,“我最开始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隐晦习惯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你是从哪个国家……”

“我是中国人。”路松遗憾地说,“大概是因为不符合许多人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我很少会被认出来是中国人。”

“……对不起。”

艾森有些懊恼地道了歉。

“啊,我没有要给你困扰的意思。”路松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郑重其事,急忙解释道,“只是个事实,我已经习惯了。艾森先生不必介意。”

“好。”

两个人换了话题,聊了几句关于节目录制无关痛痒的“礼貌话”,就到了车站。

“你往哪边走?”路松等艾森收了伞,语气如常地问道。

“横滨。”

“哦,那我跟你在反方向。”路松笑了笑,伸出手,“那么,把伞给我吧,艾森先生。我会替你归还的。”

艾森把伞递给路松,有一瞬间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可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自己的冲动。此刻的女孩和当初那个穿着漂亮,语气镇定的模样不同,因为工作变得苍白柔弱,甚至带着些楚楚可怜,让他惊讶又怜惜。

“那么,下次见,艾森先生。”

“下次见,路小姐。”

这一次,他们在站内分道扬镳。除了互通姓名,依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甚至对于路松这样对非亚裔有些脸盲的人来说,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见过艾森。

为了节省房租,她如今住在千叶,其实可以和艾森同路坐一段电车的。可保险起见,她依然选择了先反方向坐两站。

一个人的生活,总要多谨慎几分。

4

成为社畜的第一个夏天,东京的气温连续许多天都突破了38度。这个时候去山里的温泉出外景,成了所有人的期盼。虽然依然免不了要面对正常外景的劳累,但由于路途远,往往会需要住一晚上。两天一夜的公差也因为有了泡温泉的机会变得抢手了起来。

大概只有路松这样嫌麻烦的人,才会讨厌去温泉外景。

于是卖了个人情给同组的前辈,留守在办公室安心做了些资料收集之类的活儿,反倒能早些下班回家摊着。

电视里的节目放着,路松却只当个背景音,注意力涣散地一边刷手机一边吃便当。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可不能嫁个外国人!”

家里的亲戚又在催婚。一个个的,仿佛恨不得路松现在立马结婚生娃一条龙到位。反倒是路松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催过她结婚。所以无论这些亲戚再怎么催促,路松也总是视若无睹。

她装作没有看到消息,继续无所事事地刷起了微博。

“哇,这个小哥哥也太甜了!”

“到底是哪个女人,连这样的颜值都看不上?!”

随手点开的一个短视频,却是路松无比熟悉的布景。——是他们电视台的节目,那个邀请许多国家代表来“吵架的”。

二十几个嘉宾乌泱泱地坐在台上,镜头给到了坐在边缘的金发男人。

他抬头之后微微顿了顿,似乎思考了片刻才缓缓用标准的日语回答道:“我么?以前没有过暗恋,不过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对方却好像对我不太感兴趣。所以,也算是失恋?在英国失恋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传统,也有可能是我不大清楚。”

路松看了一眼画面上的提示。

刚刚的问题是,在你的国家,一般失恋之后会做什么。

而这家伙,明明什么都没有回答,却让全场所有人都可惜对方怎么会拒绝这么一个大帅哥。

路松有些无语地看着画面里笑得格外“花枝招展”的帅哥,实在有些不大愿意相信他就是那天那位绅士有礼的英国男人。

她关掉视频,想着原来素人上电视也会台前幕后差这么多,有些感叹。

“最近遇到的一次失败,大概就是鼓起勇气跟人搭讪,结果被拒绝。后来对方还完全不记得我了。”

“后面又有遇到么?”

“是的,工作上有些交集,我借口送她去车站,聊了几句。但是她完全没有认出我来。”

电视又阴魂不散地想起了熟悉的声音。

路松抬头看去,居然是一档创业公司的记录节目。

艾森的笑容比起在综艺节目上收敛了很多,西装也换上了稳重许多的深蓝色。不再是休闲风格的棕色格子。银色的袖口在镜头灯光下竟然都没有那双眼睛亮眼。

艾森·威廉·霍普,30岁。

视障人群专用软件七彩世界创始人。

这倒是让路松感到有些意外的身份。她原本以为参加综艺节目,大部分不是留学生就是想进入演艺圈的素人,没想到艾森却是个实打实的创业者。

路松就这样不知不觉看完了一整期的纪录片。甚至到晚上睡觉时,还忍不住想起对方那双漂亮的眸子。

有那么漂亮的眼睛,所以才格外关注视觉障碍的人么……

路松难得地在东京夏日突入起来的雷雨中,安稳地睡到了天亮。

5

路松在盂兰盆节(也就是中国的中元节,七月半)的连休开始之后,终于得以喘息。日本人大多都选择回家探亲或是出门旅游,她这样一个人漂泊在外的外国人,大部分情况都是选择与朋友们一起度过。

路松和戚然共同的朋友不少,因为他们的分手和大家的毕业、就职,这群人之中留在日本的也很久没有聚过了。

有人小心翼翼来邀约,路松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她和戚然的事情已经翻篇,没必要再因为分手而疏远共同的朋友。

三个女孩在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四川料理,然后在店里赖到快九点,最后一合计,决定就近去继续续摊唱歌。

夜晚的霓虹灯亮起,东京才渐渐展露出不一样的一面。街边的小酒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男男女女挽着手进出,再接着酒气走上一两条街,就能找到性价比不错的love hotel。这样的场景在东京随处可见,有的人沉迷其中,有的人嗤之以鼻。

路松三人站在街边导航,有一群穿着西装革履明显是刚下班的男人要去她们刚刚吃饭的川菜馆,有人上前问路。

路松礼貌地告诉对方店的位置,对方礼貌地道谢,跟着同伴一起离开。

“居然没有找你要联系方式诶。”一旁目睹全程的四川女孩敏敏有些意外地感叹道。

“不好么?”

路松脑海里却下意识地浮现起当初在上野公园遇到的外国男人的面孔。

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对方的长相,但是他彬彬有礼,穿着得体,的确和那种在车站门口到处搭讪的日本人很不一样。

“路小姐?”

就在路松神游天外的时候,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响起,语气却让路松觉得有些熟悉。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金色的头发有些长了,被他微微撩起,蓝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些许橙色的光芒。

是艾森。

艾森·威廉·霍普。

路松下意识在心里响起他的全名。

“晚上好,霍普先生。”路松礼貌地问候道。

“路小姐查过我的资料了?”艾森有一瞬间的意外,但是很快认为是路松看过他当嘉宾的资料才知晓的。

“只是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专访。很,嗯,印象深刻。”路松补充道,“我不是节目组的固定工作人员,也没有权利看到你的个人信息。”

“那看来我该感谢NHK,让我在你面前刷到了存在感。”

“松酱,不介绍一下?”路松身旁的两个女生已经忍无可忍,听到两人是用日语在交流,趁热打铁凑过来问道,“你好,我们是松酱的朋友。”

“你们好。我叫艾森。”

“艾森先生是来吃饭的?”

“啊,不,我刚和朋友在附近喝了一杯,准备回家。”

“那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唱歌!?”

路松被康琪琪突然直白的邀约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低声反驳道:“别!我跟他不熟!”

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艾森从路松的表情中看出了拒绝,于是绅士地婉拒了:“今天就不了,我还要早点回家洗衣服。”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路松立刻说道,仿佛怕对方临时反悔一般。

“嗯,下次见,路小姐。”

“拜拜,艾森先生。”

“艾森先生,其实松酱她英文很好的,你们可以不用说日语。”一直没有开口的敏敏突然说道,“可能她也缺一个能让她保持英文能力的练习对象。”

“Anytime.”(随时奉陪)艾森感激地冲对方点点头,然后对旁边有些窘迫的路松温柔地说道。

路松因为这次偶遇,被康琪琪和敏敏盘问了一晚上。

她们没有提起戚然,只是意见非常统一地认为艾森是对路松有想法的。并且如果路松有一丝好感,不妨跟他约会试试看。

可路松到底从未往这方向想过。

她安抚了两个比当事人更加蠢蠢欲动的朋友,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好像真的是很久没有想起过戚然了。

挺好的。

说明她已经放下了。

6

10月,路松被临时抽调去了艾森所在的节目当AD(助理导演)。

于是从秋天开始,他们的见面变得频繁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时候,艾森是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嘉宾,路松是那个在演播室的暗处打杂的灰头土脸的社畜。

但是下班的时候偶尔碰到,路松并不会拒绝艾森一起走去车站的提议。

虽然她依旧会像往常一样往反方向做几站再折回,两个人依旧没有交换联络方式。但是无数个一起走去车站过程中的短时间闲聊,也让路松不得不承认,她和艾森熟悉了许多。

到底熟悉了多少她说不清。

大概就是,艾森说想喝点东西的时候她知道一定是激动贩卖机里那种没有颜色的桃子水;走在路上步伐突然放缓,一定是因为看到了盲人在附近走动;说起自己的工作的时候会两眼放光。

路松过去不太理解创业者对工作的异常热情。

许多创业者会把自己的产品称作“孩子”。

这在路松眼里非常的荒谬。

可与艾森的交谈之中,她明白了艾森做这个产品的初衷是为了家里视觉逐渐被剥夺的祖母。虽然在开发过程中她的祖母已经过世,但他仍然想要把这份善意具象化,提供给所有和祖母一样受到视觉障碍影响自身生活的人。

所以他会经常性地观察那些在路上行走的视觉障碍人士。

“他们真的很勇敢。”路松第一次注意到那些用盲杖走路的人,他们旁若无人地在盲道上行走着,仿佛一点都不害怕遇到什么意外的危险。

“如果不迈出那一步,他们会被自己永远困住。”

路松觉得,艾森真的是长辈眼里理想的成功人士。创业成功,有社会责任感,待人彬彬有礼,并且个子高脸长得好看……

越来越多的赞美涌入脑海,路松见对方一脸疑惑地冲她笑了笑,第一次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我只是比其他人,多坚持了些时间。”

“那也很厉害了。”路松叹了口气,“很多人在坚持的过程中就迷茫了,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艾森自然也理解路松工作的辛苦。

他总是会在录制结束后多等一个小时,运气好的时候能陪着路松一起下班走去车站。但一周之中这样的日子大概只有一次,剩下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路松被繁重的工作压迫着,加班到更晚的时间。他不会苦等路松下班,而是确认她这天晚上会加班到深夜之后,在第二天录制的间隙塞一杯热乎乎的罐装奶茶给她。

看似是随手的善意,却都是精心计划的手段。

到了银杏开始变黄的时候,艾森第一次对路松发出了邀约。

“路小姐,你有兴趣去看银杏么?和我一起。”

两人如今已经不再用生硬的日语敬语交谈,自从艾森试探性地跟路松用英文沟通后,他明显感觉到女孩对他的态度放松了很多。

“好啊,去哪里?”

“我的母校。”

周六中午,站在有名的红色木质大门前的路松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导航——文京区本乡三丁目。

旁边立着的“国家文化财产”木牌和许多背着单反相机的大叔兴致冲冲地进入,明晃晃地在提醒着路松,这里的确是那个有名的东京大学。

至于那个站在街边,身着风衣的高挑身影,其实早在路松靠近的过程中就看到了一脸疑惑的小姑娘。她换下了工作时候的一身黑色,穿着一条红色的格纹连衣裙,看起来和那些来学校参观的中学生也没有什么区别。

“路小姐,中午好。”

“你好,艾森学霸。”路松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所以你的母校,是东大?”

“是的。我在这里待了四年。”艾森微笑着说。

“说真的,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够优秀了。”路松皱着眉说,“没想到你还能超越我的想象。”

“那我就当做赞美了。”

艾森在社交方面一定是个天才。路松总是这么想。

他不算普通一样上的社交牛逼症。可他跟人沟通说话的时候,张弛有度,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和表达欲强一点的人在一起他就有所收敛,和路松这样的社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更加主动。

所以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路松这样并不特别喜欢社交的人,也会格外放松。虽然答应他的邀约是一时的冲动,甚至在地图上看到这个地址的时候生出了一丝怯意,可当艾森出现之后,她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

路松是第一次进入东大的校园。因为是周末,学校里的学生不多,大部分都是趁着银杏季节来拍照的“游客”和“逛公园”的一家老小。他们踩着较低堆积起来的银杏叶子,在秋风下沙沙作响。

“为什么有一股臭臭的味道……”走了没一会儿,路松总觉得有一股味道没有散去,拉了拉艾森的衣袖,轻声问道。

“是银杏的味道。结了果实之后,就会有这种味道。”

“啊,原来如此。”路松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银杏果是这个味道。”

“做成料理之后,它原本的味道会淡很多。”

两个人在学校里闲逛了一圈,放弃了人满为患的学生食堂,决定去艾森学生时代爱去的校外餐馆吃饭。

“你好,我是艾森,老板能帮我留个位子么?”

“对,两个人。”

“好的,麻烦您,我们过十分钟就到。”

艾森跟店主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路松往学校的后门走去。

“听起来你跟店主很熟悉?”

“念书的时候经常在他家吃。便宜,能吃饱,而且老板的西餐做的不错。”

“我怎么觉得听起来不太妙……”路松怀疑地问道,“不会是仰望星空派之类的东西吧?”

“我可没有在第一次约会就把你吓跑的想法。”

路松没想到艾森会这么直白地说这是一次约会,有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没有催你的意思。”艾森立刻补充道,“慢慢来就好。”

“…嗯。”

那天的晚饭,路松吃的很开心。艾森挑的餐厅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店长兼主厨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他的妻子负责结账和当服务员,两个人配合的很好。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到了饭点依然是坐满了客人。

老爷子熟稔地跟艾森打招呼,聊起他还是学生的时候总是过了饭点才来吃饭。

“今天吃点什么?我今天从市场弄到了一条不错的鲷鱼,要不要吃?”

“奶油炖的、煎鱼和刺身,你喜欢哪个?”艾森回头问路松。

“煎鱼。”保守主义者路松选择了最安全的选项。

“了解。”老爷子笑嘻嘻地去厨房忙活了,“不要吃太着急了,大菜可是要最后才上。”

二十分钟后,路松终于理解了艾森那句“能吃饱”的含义。在主菜上来之前,她就被超大份的沙拉和香肠拼盘给塞了个七成饱。更不要说那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面包”了。

“吃不下了?”艾森察觉到了女孩的状况,体贴地拿走了她盘子里的小面包,“给我吧。”

路松第一次觉得男人吃饭的样子也可以优雅又迷人。不是那种看到之后会让她食指大动的好看,但是会让她觉得和这个人一起吃饭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怎么了?”感觉到路松一直都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艾森压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努力一脸平静地回看过去。

女孩露出一个灿烂到过分的笑容:

“只是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开心的一顿饭了。”

“老板听到一定会很开心。”艾森也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路松和艾森吃完饭又配店主俩夫妻聊了会天,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一起去车站?”

“好。”

这一次他们坐上了同一班电车。艾森先下了车。

路松站在车里冲他挥手。

男人按捺住回到车厢的冲动,目送她离开。

7

工作之后的时间好像总会过得飞快。

路松在第三年当上了现场导演,可以不用在录制的时候把自己藏在角落里打杂,而是站在镜头旁边举着大大的一本“提词本”。

第一次承担这样的重大任务,是在艾森参与的节目录制的最后一期。

他第一次在工作中能正大光明地盯着她看。

没想到竟然是最后一次,不禁有些可惜。

可是这样的体验又充满了新鲜感,让艾森忍不住从头到尾都直愣愣地看着镜头的左下方。

以至于到了后面嘉宾发表“毕业”感言的时候,主持人第一个就cue到了明显在神游天外的艾森。

“艾森,你有什么话相对观众们说的吗?”

男人微微一笑。他的头发剪短了些,露出的耳朵上带着一对闪耀的钻石耳钉,眼睛里的蓝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甚至很难注意到他此刻神色中泄露出来的意外。

“谢谢大家的观看。这几年我们制作的产品也被更多用户所知道,我们也还在不断更新中。希望未来能成为每一位视觉障碍者手机中必备的产品。”

“都最后一期了,能不能不要再给自己打广告了,资本家!”主持人忍不住吐槽道。

“好。”艾森也不恼,看到镜头旁边的路松一脸欣慰的笑容,忍不住眨了眨眼:

“那就希望,以后每年能再在这里见到大家吧。”

“你这个家伙!就是想每年再来打一次广告吧!”

节目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录制。节目组为每一位嘉宾和主持人都准备了鲜花。路松抱着拿束白色郁金香走向艾森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位助理导演已经在向他献花了。于是下意识地转身,打算转身把自己手里的话送给别的嘉宾。

“这束话送给别人吧,我想要她手里的那一束。”

却听到艾森拒绝了对方,径直向路松走来。

“你怎么……”

“不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么?”

路松咬了咬唇,没想到自己指定的白色郁金香会和其他的百合花看起来这么格格不入。

“嗯,杀青快乐。辛苦了。”

“谢谢。”艾森抱着特意为他准备的花束,似乎格外开心,“我很喜欢。”

“不客气。”

“今晚一起吃饭吗?”艾森顺势邀约道,“庆祝杀青。”

“…抱歉,我明天还要去草津出外景,今天还有些准备工作。”路松遗憾地婉拒了。

“好吧,那看来我只能在车站前的吃一碗乌冬凑活一下了。”艾森说着遗憾的话,眼神却并未从路松身上移开。

“诶,那你等等我,我吃完了再回来加班。”

“好。”

他知道路松喜欢那家店的乌冬。

也知道她加班的夜晚偶尔会先去吃碗乌冬再回单位。

虽然心心念念的约会没有成行,但是能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磨磨蹭蹭地跟路松相处了快四年,却依然止步在恋人未满的状况。他的一切明示暗示都像是被路松暗暗地挡了下来,永远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艾森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了当地跟路松表白,但是两个人工作都忙,他想过无数的方案又无数次被自己否决。好不容易熬到节目录制结束了,原以为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告白,却突然想起另一个致命的问题——节目结束了,他和路松能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艾森暗暗叹了口气,决定今天吃过饭回家再好好想想告白计划。

看着对面认真吃面的路松,艾森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

“你干嘛!”路松惊讶地放下筷子,一脸生气地瞪着他,“不要以为你是个不秃头的英国人就可以随便薅秃其他人!”

“对不起,只是觉得毛茸茸的很可爱。”

说着抱歉的话语,艾森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歉意,反倒一副得到治愈的开心模样。

路松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埋头嗦面吃了。

她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察觉不到艾森时不时的试探和过界的行为。只是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昏天黑地,纠结着要不要试一试的时候,又总觉得自己心里是把工作排在第一的,如果有了恋人一定会因为这个而产生矛盾。

而且艾森或许以后也会去别的国家。

而她,也不一定愿意去。

与其在一起之后因为争吵而失去一位朋友,不如就保持这样的关系,或许才是对他们两人而言的最优解。

路松当然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渣。

她暗暗叹了口气,继续吃面了。

还是多想想工作吧,至少不用这么纠结。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火速干完饭,路松想早点回去工作。

“等等。”艾森少见地拦住了路松,“我送你。”

“好。”

8

说是送,也不过是两个人一起步行回到电视台,艾森再一个人折返到车站坐车。

路松虽然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和傻气,但并没有拒绝。

“我到了。”路松站在写字楼前,回头冲艾森挥挥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松。”艾森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大概是他最近几年里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时刻。

他脑子一热拦住了路松,却不知道要怎么“好好”地告白,说清楚自己的感情。

“怎么啦?”

“我……”艾森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路松明亮的眸子,顿了顿才说道,“我这三个月,或许更久,一直在想一件事。”

“嗯?”

“我今年33岁,比你年长整整8岁。我的工作还算顺利,收入还算不错,但有的事情好像就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没有办法压抑的。”

艾森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语速快了,好像在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都表达出来,“我不断告诉自己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也许是圣诞节约会的时候,也许是我们一起去露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能计划好一切,但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够好,一直拖到今天。我今天一天都很焦躁很不安。”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英文没办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感情,艾森难得地用上了日语。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嫌我年纪太大,嫌我工作太忙,嫌我不够温柔体贴。”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路松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下嘴唇,低头躲开了艾森的目光,却发现男人的右手反常地用力捏紧了手里的公文包,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原来他也是不确定的,不安的。

原来他说出这番话,也是紧张的。

路松笑了。

她在这个瞬间,决定抛下自己之前的那些担忧和不安,给自己,给眼前的男人一个机会。

初恋失败我不相信爱情,和大八岁男神相处3月,却再次动心

艾森看着眼前的女孩低头沉思了几秒后,突然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漂亮到让他失神的笑容。那是他从未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过的,放松、和开心的笑容。

而不等他回味过来,女孩的双臂已经缠了上来,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个子不算矮,可放到将近一米九的艾森跟前,依然小巧到可爱。

“艾森,你其实挺傻的。”

“嗯?”艾森先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的女孩要在听到表白后骂自己笨。

是隐晦的拒绝吗?

“你明明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我也喜欢你。”

艾森脸上的疑惑终于一鼓作气消散。

他悬挂在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被女孩稳稳地接住了。

“我的确很害怕爱情,但我愿意相信你。”

亲吻上心爱女孩的那一刻,艾森感觉到了满足的快乐。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感叹,原来爱情是这么美妙的存在。

要是能再早些遇见她就好了。

那样,就能跟她在一起更久更久了。

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贪念着与心爱女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9

路松在三十岁的这一年,第一次作为导演有了自己的节目。虽然是一个非黄金档的短小科普类节目,但是她终于实现了自己当初进入电视台时的梦想。

于是在这一年樱花满开的春天,她和艾森在东京的一间小教堂举办了婚礼。

她的父母这些年早就和艾森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甚至还会明里暗里帮着艾森催婚。可艾森自己虽然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却从未在路松面前发过一句牢骚。

他与路松在一起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女孩都无法接受他的亲近。于是在某个喝多的夜晚,路松借着酒劲儿终于跟艾森坦白了自己无疾而终甚至差点出现惨剧的初恋。

“对不起,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就是害怕。我总会想到他那个时候抬起手想打死我一样的眼神。那比后来做伤情鉴定的时候,心理医生一遍遍的询问让我更害怕。”

艾森知晓了一切,只是变得更加珍惜她了。公司逐渐交给合伙人打理,他开始分配更多的时间陪伴路松。这些陪伴的时光,都在一点点抚慰女孩心里的伤痕。她接受了艾森细水长流的陪伴,甚至从最开始阻拦他在自家做家务,变得习惯每天回到家有人给她做好饭打扫好房间的状态。

直到这一天,在拍完自己节目的当天晚上,路松带着自己藏了许久的一颗蓝宝石戒指回到家,像艾森求了婚。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艾森·威廉·霍普先生?”

“当然。”(原标题:《东京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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